黑夜笼罩住我的双眼,磅礴阴沉的天空隐隐地传来雷鸣响动的声音,满是荆棘的荒草丛刺扎着我的手臂,背部乃至于腿脚,伤痕沾染到的每一处都能清晰地感受到血液在不断地流淌,止不住的痛感刺激着我的神经,凌冽的寒风呼啸吹过的一刹那,仿佛灵魂剧烈地挣脱了肉体,而我的心脏在那一瞬间近乎快要停止。
我这是在哪呢?
在做梦?
又或者穿越到了某个无人涉足,文明未开化的远古荒地?
等等,难道我进入了游戏或者小说的世界?
接着捡到通天神器,遇到一代武学宗师,顺走了他的武功秘籍,然后和心爱的女人朝夕相处,看尽天涯黄昏,再然后打败天下无敌手,开疆扩土,成就传奇霸业,凭借着过人的威望成立一个横跨欧亚大陆的庞大国度,最后以自己的姓氏命名国家?
痴人说梦?
真是笑话。
都已经成长到十七岁的我了,怎么还在做这种幼稚而且没有逻辑的梦呢?快醒醒,再不醒来的话,上学就快要迟到了,迟到了不仅会被爱管闲事的班主任责骂,而且情况严重,极有可能被找家长,平时在工地上带着一群民工专心搞工程的父亲可不会对我心慈手软,我现在能够安心读书完全是自己争取来的,要是再惹得他一个不开心,连我都有可能被赶到工地上当小工,免费被他劳役。
“呼……”狂风再次席卷而过,我在黑暗之中看到了一团白色的闪光体,它慢慢地向我逼近,在我害怕地连连后退到无路可逃的时候,终于停下悬浮在半空中。
“蕴儿,妈妈以后不能陪在你身边了,你记得照顾好自己,别总是喝凉水,容易患上感冒的……”一串熟悉而温和的声音又在耳旁响起,我睁大眼睛看向白色闪光团,它没有嘴巴却能发出声音……而且那声音和妈妈说话的腔调极为相似。
难道说我的确是在做梦?
可是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梦到妈妈呢?
妈妈,是那个在我十二岁那年就抛弃我和爸爸改嫁他人的女人?她究竟有多久没有出现在我的梦里了,难道最近她又突然想念起我了,所以托梦给我报个平安?
虚情假意地问候一下我?
惺惺作态。
我剧烈地咳了咳嗽,再次站稳脚跟,梦境似乎随着我身体的应激性反应发生了天摇地动的转变,眼前糟糕而黑洞洞的世界竟然在一瞬之间变得开阔了很多,阴霾成群的乌云渐渐消散,湛蓝到看不见边际的天空漂浮着几朵如棉花糖般柔软的云彩,面前耸立着一根的光秃秃的小树苗,顶部缀着一片单薄的绿叶,随着微醺风儿的吹拂左摇右晃,十分的可爱而充满了勃勃生机。
幻想中无比美好的世界,简直是梦幻中的天堂啊!!
等等,为什么因为妈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,梦境就改变地如此颠覆三观,莫非我失去了妈妈等同于活不了么?怎么可能啊,她当年可是亲自当着我的面,强行拽走了我的双胞胎妹妹--林白,一句告别都不曾撇下,自此之后再也没有踏入过这个家,留下了嗜酒如命的父亲和孤零零的我,日复一日地勉强生活。
现在她打算回来了,难不成还要通过梦境向我汇报一声?
不对,她怎么可能会回来?
我怕是真的在做梦吧,听说那个取代了父亲的中年男人,性格温婉,通达人情,在生意场上赚的钱比父亲多多了,而且深谋远虑,老谋深算,社会层面上各项都要远远超越父亲,她没有任何理由再次拜访这个破破烂烂的家,哪怕是因为她唯一的儿子还留在这里。除非那个男人彻底地死了,她落寞了,无家可归了,否则以她无情和贪婪的本性,万万不可能在这个家中再次见到她的身影。
“哥哥,我每个月给你写的信,你都收到了么?你现在过得还好么?身体怎么样,我真的特别希望哥哥不要再被爸爸当成出气筒,总是挨打了…”银铃般甜美的声音在耳畔轻轻晃动着,如美妙跳动着的音符酥化了我坚固的心,无法相信,这是我五年未见,日日思念的妹妹的声音。
难道是我出现幻听了么?
让我稍微陶醉一下,妹妹身上的芬芳好好闻啊,似乎是柠檬味的特制香水,有一点点刺鼻啊,不管了,先闻个爽再说…
“啪!”一声刺耳的震响直接打碎了我幻想乡的美妙梦境,迷蒙的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眼熟的身影,轻轻晃动着如温柔的水波,诶,是谁?为什么出现在我家打扰我的清梦啊?就算是爸爸,现在这个时间点,也应该出去工作了才对吧,而且爸爸的体魄可比不上女孩子柔软,明显来者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妹子啊。
“林蕴,起床上学了!你是聋子么!闹钟响了十分钟了,你都没听到么!?”更加尖锐的声音振荡着我的耳膜,这一下大呼小叫的折腾,我完完全全地清醒了,抬起眼皮,睁开透亮的双眼,发现擅自闯入我房间的不是别人,正是从小就住在我隔壁,和我关系甚好的青梅竹马-夏汐年。
“汐年,麻烦你别总是一惊一乍的好么,我的小心脏都快被你吓出来了。”拉开被子,熟悉的下床方式,熟悉的穿鞋方式,我在青梅竹马的监视下,毫无隐私地挣开了床板的束缚,转身从卧室里走出去,风风火火地赶往卫生间洗漱。
拿起牙刷,对着镜子打量着自己酷酷,充满男人味的最新流行发型,故意翘起嘴巴吹了吹风,对着镜子一阵自恋的欣赏和摆pose,我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着性感的三角内裤,而且还是花地不像样子的时髦新款,天啊,她到底是具备了多强的忍耐力,从我下床开始便适应了我邋遢到快要回归原始人的模样,难道说,她都不感到一丝丝地厌恶和嫌弃么?
这女人的内心是真的有够强大。
“林蕴,你的裤子,快点穿上去,别再丢人现眼了。”从卫生间门外甩来一条裤子。
哎,我擦,你都已经看到了,怎么不早点说啊,你早说我就不用尴尬地无地自容了啊,现在好了,看到我脸红发烫,心跳不止的样子,很有趣是吧?
“谢谢。”窘迫地接过牛仔裤,笔直的双腿熟练地插入了裤筒,过了足足十七年,这双腿依然光赤赤地完全不长毛,白皙晃眼,和班上某些男同学形成了强烈的反差,乃至于从本能上感到有些不舒服,似乎太过女性化的身体特征,影响了我在男生之中的威望。
汐年看着我对着镜子傻傻地发愣,很直白地把我弄掉在地板上的牙刷捡起来,冲洗了下塞到了我微微张开的嘴中,不满地瞪着眼,训斥道,“刷牙漱口,大少爷,难道你还要我伺候你么?”
“不用不用,您且到一边歇着,我很快就好。”汐年那个野丫头帮我漱口,岂不是上下颚都要被她毁灭殆尽,那我这张俊脸以后还怎么出去见人啊,被人看到我染得血红的嘴巴,班上某些闲得发慌的人又要杜撰出我其实是吸血鬼的都市传说了吧。
没错,吸血鬼的皮肤就是白的,可我不吸血啊,凭借班上那群调皮捣蛋家伙的本事,有什么绰号是他们起不了的,有什么歪曲现实的谣言是他们造不出来的。
高中原本就是这群家伙献宝卖弄的地方,但正是因为这群家伙的存在,无聊的课程,刻板的老师,以及写不完的试卷和作业,都变成了欢笑之外可有可无的东西了。一个人生存在无聊而躁动的环境里,总得自己找点乐子嘛,不然枯燥的校园生活,怎么能过得多彩多姿,精彩万分呢?
忙活了小半天,啫喱膏固定住刘海,刮去隔几天便冒出来的浅浅胡须,在足足地欣赏了几分钟之后,我爽快地背上了书包,和汐年同行,一同踏出家门去学校上课。
“我说你昨晚都干了些什么,今天早上七点半了你还没起来?”汐年的质问让我思绪纷飞,是啊,昨天晚上我究竟造了什么孽,乃至于一大早就被妈妈托梦,后来又被汐年以惨无人道的方式唤醒了。
“啊…写作业,对,写作业,昨天晚上的数学题难死了,我耗在上面一个多小时一点思路没有。”我扯着谎道,要是被汐年知道我又熬夜玩电脑游戏,她肯定第一个饶不了我。
她果然一副难以置信的神情,而且带着些许的轻蔑道,“写作业,凭你?别胡说八道了好不好,你哪天晚上自己写过作业的啊,不都是第二天早上匆匆忙忙抄别人的么?”
这都被你了如指掌了,汐年,你真的是很了解我啊,但我总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,一旦我做什么事都能被立即被猜到结果,那我的谎言岂不是相当于当着她的面,自己表演打自己脸么?
不行不行,我得想个万全之策欲盖弥彰,不然显得我很没面子啊,于是我马上又改口掩饰道,“男人总有几天是在反思自己的嘛,你仔细想想,你认真读书都有厌倦的时候,我玩游戏当然也有厌倦期,偶尔发奋学习也是作为学生的天职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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